王老伯是个木匠,做了一个古怪的梦。
梦里他是一个裁缝,穿着一身青色的褂子,在幽幽的煤油灯下,拿着一根比手指还长的针左右穿梭。
裁缝店的位置很偏,门前的街道黑漆漆一片。一条长长的队伍停在店门口,领队的人样子很急,裁缝的样子也很急。
过了许久,他终于剪断线,将缝好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送进来人的怀中——那是一具尸体,脖子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针脚。
死人的样子并不好看,不知道为什么王老伯还是刻意看了一眼,这让他从梦中忽然惊醒——梦中的尸体竟然是现在他自己的模样!
难道,那个裁缝就是自己的上辈子,这辈子投胎变成了被自己缝过头的人?
王老伯有些担心地烧了几块木头,算是祭奠。木匠铺里有的是木头,却没有黄纸。
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,自我安慰后,王老伯打着哈欠重新入梦。
没有完全熄灭的火星在夜风里重新燃了起来,这是个木匠铺,有的是木头,而木头最易燃烧。
梦又在王老伯看到尸体时结束,他再次惊醒,发现火光已经吞噬了房子。
他爬起来夺门而逃,却被掉落的瓦片绊倒,一根燃烧着的木头向他砸了过来。
第二天,殡仪馆的化妆师见到了王老伯,他的脖子被房梁砸断,身首分离。
化妆师愣了。
昨晚他做了一个梦,梦见自己是个木匠,店铺紧靠衙门。
一次店内失火烧到了衙门,县官一怒,杀了他的头。
之后,他被抬进一家裁缝店去缝头,那裁缝的样子,竟然是现在的自己。
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,化妆师自我安慰后,拿出一根又粗又长的针,狠狠扎进王老伯的脖子。